北京時間10月21日,近日大連人主帥謝暉在個人專欄中分享自己的国内留洋故事 ,並對於中國足壇的多人一些現狀,中國和歐洲足球的自认足球之蛙至极區別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。
1999年的为懂最後一天,我懷著忐忑心情踏上前往德國的不过航班,開啟了自己的井底留洋之旅。前前後後算下來,愚蠢我差不多在德國踢了五年球,谢晖至今還跟當年很多隊友保持著密切聯係 。国内我想通過這篇專欄分享一下自己在德國踢球的多人故事,如果能順便對中國足球有些啟發,自认足球之蛙至极就再好不過了。为懂
足球需要苦行僧般的不过生活
我當年參加國奧隊集訓時曾跟隊一起去過德國 ,當時就對那種足球環境很向往 。井底我始終認為 ,歐洲才是真正的足球搖籃 ,不管從任何意義來講,我們都應該走出去看看 。楊晨 、範誌毅那時已經在歐洲站穩腳跟,這更堅定了我“走出去”的念頭 。
我們當時對歐洲足球的接觸不像現在這麽多,施拉普納(前中國國家隊主教練)給了我很多幫助 ,他的幫助讓我去德國踢球變得更方便 。
1999年的最後一天,當我登上前往德國的飛機時 ,既興奮又忐忑 ,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,畢竟足球在我們國家屬於弱項 。到了德國後 ,施拉普納告訴我:“足球就是一場戰爭 。”我最開始不能理解這句話的含義,他很耐心地給我做了解釋 ,告訴我每天一睜眼就應該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 ,每一分鍾、每一秒鍾 、每一天的安排,都要圍繞著“如何讓自己在訓練中比同樣位置上的人表現更好”的目標去努力,隻有這樣才能拚到上場機會。
施拉普納還告訴我 :“你是個職業球員,平時絕不能吃快餐 ,必須去餐廳點菜 。比如要點一份沙拉、一份主菜 ,要有合理的營養配比 ,不能啃個漢堡就完事了 。”對於一名職業球員來講,吃飯也是件很講究的事,既不能吃得很隨便,又不能總吃自己愛吃的 。除訓練之外,吃飯、喝水 、睡眠都是職業球員日常很重要的部分 。
在國內時,我以為踢球就像上班,是有上、下班時間的,但施拉普納告訴我:“足球是沒有下班時間的,即便你的訓練結束了 ,也要想著怎麽休息好 ,怎麽吃好喝好 。”
我之前沒在任何國內教練嘴裏聽到過這些,所以當我25歲到德國才意識到 :“噢,原來一場足球比賽需要這樣去準備 !”這對我的影響很大 。
我最近看了一本很不錯的書——《心流》 ,它講述那些成功的人為什麽能從痛苦中得到更多啟發。書裏說的其實就是一種苦行僧的狀態,放到足球上也同理 。在足球世界裏訓練是痛苦的、很多東西不能吃是痛苦的 、自律是痛苦的、傷病恢複是痛苦的 、克製情緒是痛苦的……你隻有承受住這些痛苦 ,才能取得成功,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。
有些東西我也直到今天才完全領悟,足球需要用苦行僧那般的生活做派 ,去獲取到那麽一點點多巴胺。這種成就感沒法用語言來形容 ,當我在德國進了第一個、第二個球後才慢慢體會到 。
看球就像去教堂一樣虔誠
施拉普納告訴我,能站在德國職業足球舞台上的人都是精英。我很認同他的說法 。
在德國,足球的淘汰率很高。德甲 、德乙加起來不過1000多名球員,這隻是金字塔的頂端 ,下麵就是業餘級別的比賽,有裁判、有記錄、有排名……全國一周總共8萬場左右的比賽 。德乙雖然是第二級別聯賽,但它的水平不低。
德國球迷和中國球迷對待足球的態度是完全不一樣的 。我們總說中國球迷和歐洲差不多,隻不過是我們這裏踢球人的水平跟歐洲差距太大 ,但事實並不是這樣。我們與世界足球的差距是全方位的,各個方麵都有 ,這也是我到了德國之後才了解到的。
打個比方,德國球迷看球的虔誠度就像去教堂一樣 ,而我們的球迷看球像看電影 。在德國 ,祖孫三代支持一支球隊的現象很常見,“看球”是他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。
我們可能會問 :“他們那麽瘋狂到底是為了什麽?為什麽會對體育的某一個項目如此癡迷 、執著?”一定會有這樣的回答:“他們那裏的娛樂活動太匱乏了。”這種想法本身就是錯誤的 。如果沒有那麽多人執著地喜歡足球 ,就不會有那麽多人踢球 ,沒有那麽多人踢球就不會有高水平的聯賽和國家隊 ,都是相互關聯的 。在德國,幾乎所有男孩子都有踢球的經曆 ,水平有高低之分,但最起碼大家都在參與 ,巴西、意大利 、西班牙也都如此。
我很難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概括那種氛圍 ,我們也很難像德國人那樣執著於某一項體育運動 。如果必須要找出一樣,乒乓球倒是有可能 ,但乒乓球的體量和足球沒法比。足球是國際化第一運動,體量接近占全球體育產業的一半 。
我在德國踢球時也會在空閑時間跟隊友打乒乓球,但那隻是為了娛樂。即便我用左手他們也打不過——不是我打得有多好,而是他們打得太差了。我削球 ,他們一接球就下網 。我換成左手一切,他們又下網了。
中國專業乒乓球運動員打球時會把每個細節做到位,比如怎麽發球 、怎麽接發球 ,前三板怎麽打……擺 、挑、甩、拉……光接發球就有十幾種,這些都是其他國家的乒乓運動員無法想象的。同樣的道理換到足球也一樣 。我們國內很多人都認為對於足球已經很懂了,其實不過是井底之蛙 ,愚蠢至極 。
▲在威斯巴登俱樂部效力時參加比賽 。
用進球回擊媒體的質疑
我們現在經常可以在德國聯賽中看到日 、韓球員的身影,但我們那個年代在德國踢球的亞洲球員並不多,這就要求你到了之後要盡快融入到當地的足球環境中。我代表亞琛隊踢的第二場比賽就進球了,當時的對手是斯圖加特踢球者,我們2比1取得勝利,那是我在德乙進的第一個球。
進了那個球後 ,德國媒體開始對我進行各種采訪 ,去中餐館拍我吃飯 、看我如何使用筷子、把我和楊晨做對比等等,他們也希望通過我來更多地了解中國文化。作為亞琛隊的第一張中國麵孔 ,他們覺得很新奇。如果我來自非洲 、南美,可能就沒有這種關注度了,德國聯賽有太多這樣的球員。
▲賽後接受德國媒體采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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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在2000-01賽季中途以租借的方式加盟亞琛隊的,半個賽季進了四個球,賽季結束後正式以轉會的方式加盟 。當時的轉會費是100萬馬克(德國當年的貨幣名稱),差不多相當於500萬人民幣。這個數額傳出後德國媒體很震驚,曾有當地報紙寫過這樣的評論 :“我們為什麽要花那麽多錢買個中國球員?亞琛又不是乒乓球俱樂部 。”
德國聯賽當時有非歐盟球員限製,每場比賽隻能有三個上場名額。隊裏當時除了我之外 ,另外兩名非歐盟球員來自非洲 。媒體認為應該把我那個名額留給南美球員,或者再引進一名來自非洲的球員。我理解這種質疑,所以我要更加努力 ,證明自己比別人強 。
我在轉會加盟後的那個賽季前八輪都沒有取得進球 ,壓力可想而知 。我的進球從第九輪聯賽開始後到來 ,那個賽季總共進了14個球。我在國內聯賽的進球率大概是兩場一個 ,在德乙應該是三場一個。那賽季德乙聯賽的最佳射手總共進18個球 ,我後來要回國參加世界杯預選賽,最後六輪比賽都沒踢。要知道,我回國前就進了14個球,與其他幾個球員並列排在射手榜第一位。剩下的六輪比賽中我們有四個主場 ,如果都踢了,還是很有機會爭取最佳射手的。
踢完那個賽季後,我收到了德甲凱澤斯勞滕俱樂部的合同。他們當時的要求很簡單,隻要我不跟著國家隊踢十強賽就可以簽約。那個時候誰敢說不回國踢十強賽 ?報效祖國是必須要做的事 。現在想想如果我能踢上德甲,去更高水平聯賽鍛煉、提升水平,將來也能更好地為國家隊效力 。現在說這些大家能理解,但那個年代不行 。除了凱澤斯勞滕外 ,我還收到了科隆俱樂部的合同,都沒去談。現在回頭看也沒什麽遺憾 ,開弓沒有回頭箭,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。
▲進球後的慶祝 。
現在中國能立足德乙的球員不太多
前後算下來我在德國大概踢了五年球,我去的時候25歲,已經有些晚 ,沒法完全把根紮住 。如果我能像孫興慜那樣十五六歲就走出去,肯定又會不一樣 。
我們當年對歐洲聯賽的概念不是很清晰,也不知道那裏的聯賽究竟比我們好多少。去了以後才知道,原來我們的聯賽跟歐洲聯賽相比完全是兩碼事 。
我們對足球的理解是有局限性的 ,有時就像很多青蛙在井下看著天,覺得天很大 。當一個人跳到井口重新看了一眼天 ,發現跟他在下麵看的完全不一樣,然後跳下去告訴大家天有多大,結果被嘲笑了。
我以前經常會跟別人講德國足球的先進之處,馬上有人就會說我崇洋媚外 ,還給我起了個外號叫“德國謝”,想想也是無奈。我去外麵看過,知道我們為什麽不行。請注意 ,我說的是“我們” ,我也身在其中。我們要敢於承認自己的局限性,不敢承認差距才是最可悲的 。
▲當年在國家隊訓練。
我從六七歲開始踢球,現在已經快50歲,一直在第一線 ,可以說是一線的一線。有時也會無奈,甚至悲觀 。沒辦法,還要繼續往前走,努力去改變一些東西。
總有人問我目前的國內球員誰能去德甲踢球,我覺得目前來說一個也沒有。如果去德乙 ,倒是可以列舉出幾個 ,比如武磊,他肯定可以。當然,現在列舉三十歲以上球員沒意義,他們年齡太大。那就隻能從年輕球員裏麵選 ,可以立足的不算太多 。
歐洲聯賽真的不好踢 ,武磊在國內屬於天花板水平,想要在西甲、西乙進更多球也不容易 ,其他人就可想而知了。我們要承認這種差距,然後再想辦法讓自己變得更好 。我們任重而道遠 。(懶熊體育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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